万有坏力WYHL032

032,2011.2.6

再次走进秀英港售票大厅,排队的人比上次多一些,但也不到10个。
买一张11号到北海的。他说。
11号买不了。售票员说。
为什么?
只能买3天内的票。
不是说卖5天内的票吗?
谁说5天的?
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丁西拌表示无语,转身退出。两天前他来买票的时候,这个售票员亲口告诉他只能买5天内的票,现在又改口变成了3天——这意味着两天后还得再来一次。
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肯德基,人很多,他径直走进卫生间,拉了一泡屎。然后他有些迷茫的站在阳光下,左右看了看,有个公交车站台,走过去看站牌,他决定坐上一辆公车去远个点的什么地方,他看到7路车的倒数第二站是海大南门,那就去海大转转吧。这时候7路车刚好来了,他没有上去,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没有1元零钱。于是他往后面的胡同里走,找了家小店买了一瓶椰树矿泉水,兑开几张1元零钱(这边几乎见不到硬币)。再回到公车站台,等7路,但是7路车好像再也不来了。
座上车后才意识到,今天是大年初四,海大里能有什么人呢?果然,空空荡荡的校园里安静地要命,他甚至在路边撒尿也不用担心有人看见。海大的环境不错。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妞,挺适合强奸的。他想。
之后他们躺在草坪上。你是从陆地来的吧?那妞问。
难道我看起来像两栖动物吗?
不是,女孩笑笑,我是说你从大陆来的吧。
是啊,非洲大陆。
呵呵,你是做什么的?
做爱的。
别闹了,我说真的。
你很关心这个吗?
是的,我想知道我是被一个从陆地来的做什么的给强奸了?
我说我是做饼干的你信不信?
信啊,你做什么饼干?好吃吗?
应该挺好吃的吧,一种绿色的饼干——但我还没做出来。
绿色的饼干?那是用什么做的?
韭菜吧,或者芹菜。
你说的是饺子。
做法是按丹麦曲奇的工艺——再往里面加点大麻。
甜的咸的?我感觉有点像苏打饼干。
我没想好,我不喜欢苏打饼干——我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个。
但是作为一个业余强奸者,你总要有一份职业吧——比如民工,但你又不像民工。
难道我就不能职业强奸吗?
但你刚才的表现显然不够职业。
好吧,我怎么觉得现在是你在强奸我呢。
我是在关心你啊。
你干嘛要关心我?
因为你强奸了我。
我非常后悔。
来不及了。
好吧。以前我想做工厂大门的看门人。
为什么?
因为这工作连猴子都会做。
可你不是猴子啊。
恩,我还不如猴子。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猴子能做的工作很多啊。
你知道有部电影叫《工厂大门》吧,世界上第一部电影,如果你做工厂大门的看门人,就等于天天看这部电影——我想翻拍这部电影,3D版的,向努米埃尔致敬。
后来呢?
后来我不想待在一个地方了,我不想每天都看同一个工厂大门,我想到处走,去看不同的工厂大门——也许你会觉得所有的工厂大门看起来都没啥区别,但我能看出区别。
我明白了,我觉得有一个工作挺适合你的。你看过雷蒙德卡佛的一篇叫《取景框》的小说吗?收录在《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那本小说集里。
你是中文系的?
猜错了,我是学地理的。这个小说是讲一个残疾人给人的房子拍照然后把照片卖给房子主人。你觉得这工作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我给工厂大门拍照,然后把照片卖给厂长?
你傻啊,卖给厂长只能卖一张,你可以在下班的时候拍,卖给每一个工人——可以卖很多张。
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
这个方案你可以举一反三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给你拍张裸照卖给你呢。
当然可以。拍吧。
他真的用手机拍了一张女孩的屁股的照片。你叫什么?他问。
我叫小欣。
那这张照片就叫《少女小欣之臀》。
真好,我喜欢。你叫什么?
路易。
小欣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和纸张,写了张纸条递给路易。这是我的email,你记得把照片发给我。然后又从钱包里拿了三毛钱给他。这是钱,三毛钱一张——小说里就是这个价。
人家是美元好不好。女士。
被一阵风吹醒,丁西拌从草坪上坐起来,发呆,似乎做了梦但想不起内容。他从东门走出海大,坐了一辆车到了明珠广场,这个杂乱的地方,到处卖的小吃有三样:烤红薯,湖南臭豆腐,山东杂粮煎饼。他买了一碗臭豆腐,是带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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