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坏力WYHL040

040,2011.2.15

外面下着雨,天气阴冷。106房住着四个人,丁西拌和周皮球睡一张上下铺,另外一张上下铺,上铺是一个电视主持人般的英俊男生,下铺是个老外老头。老外老头每天睡得特别早,差不多11点多就睡了,自然早上也起得最早。像主持人的英俊男生说他今天要走了,去阳朔。
我们也要去,你知道在哪儿坐车吗?丁西拌说。
我是自己开车。
哦,自驾游。从哪儿开过来的?
贵州,贵阳。
老外老头说他从上海过来,他觉得上海太冷了。
我操,我丢了一张SD卡。周皮球说。
不会吧,你仔细找找。
真找不到了,算了我再去买一个。
他们去联达广场各吃了碗桂林米粉,然后周皮球去找电脑城买卡,丁西拌拿着一杯麦当劳咖啡回旅舍待着。
我很好奇你们在干嘛?一个胖子走到丁西拌旁边。
我?
是阿,你还有你那整天在拍来拍去的哥们。你们在拍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瞎走。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大概是广州吧。
哦,那哥们下一站也去广州。胖子指了指那边。丁西拌一看,正是同房间的那个主持人。然后他也走过来,你也要去广州?
是阿,我能不能搭你车啊?
可以啊,一起分摊油钱就行了。你们两个人刚好,再多就搭不了了。留个电话,到时候你们到阳朔跟我出发。
我叫丁西拌,你叫什么?
金季,金子的金,季节的季。
好,那就定了。
周皮球回来后,丁西拌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周皮球说,其实我不太想去广州。
那要不你在这边多待几天,我们到厦门再碰头?
好吧,我直接去厦门,然后从厦门回南京。
这个下午显得特别漫长,他们缩在旅舍大厅角落的沙发,什么也不想干。周皮球说,我的鞋湿了,把你那双回力借我穿吧。
你怎么知道我还带了双回力?
路易说的。
我去给你拿。
我觉得好冷啊,你冷吗?
当然冷,而且我太讨厌下雨了。
晚上我们吃点好的吧。
什么意思呢,吃大餐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吃点好的,再喝点酒。
可是温暖的地方在哪儿呢?
找人问问。
怎么问?请问温暖的地方哪里?
那我们就去街上找吧。
你是蛇啊,红外线温感应?
去找找看吧,总不能一直窝在这儿吧。
于是两人跟旅舍借了把伞出门,湿漉漉的天气,坐车到了市中心没方向了,周皮球拉住路过的一对情侣问,请问正阳步行街怎么走?
男的说,往前50米。
女的说,60米。
男的看了看女的,改口说,55米。
雨又下大了,他们看见一家叫风雨亭的餐厅。就这家吧——这店名挺应景的。
走进去后,丁西拌说,你觉得温暖吗?
还可以,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够温暖。
那走吧。
他们又看见一家叫灰骨头的餐厅。丁西拌说,这家应该很热乎——骨头都烧成灰了。走进去,服务员引领入坐,递上菜单。
周皮球说,你觉得这温暖吗?
一般,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啊。
那走吧。
他们迅速走出餐厅。
丁西拌说,这确实不温暖,骨头都冻灰了。
你刚才不说是骨头都烧成灰吗?
最后他们走进一家麦当劳。
操,桂林的暖气都不给力啊,连麦当劳都是冰冷的。
温暖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啊?
还是回旅舍吧。
回到旅舍,两人拿wii玩起了拳击,周皮球被丁西拌打得满脸鼻血——这下温暖了。然后他们又玩了几局台球,又下起了五子棋。
三盘两胜谁输了谁买啤酒怎么样?周皮球说。
行。
到了12点,桌子上已经有七八个空酒瓶子了。两个都喝得晕乎乎。
我们赌个狠点的怎么样?丁西拌说。
怎么赌?
我们先选好单双,然后一起去找个姑娘,让他随便说个数字,单数就是选单的人赢,双数就选双的赢。
行,你先选。
我选单。
那我就是双。
然后他们起身走到吧台,找了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嘿,你随便说个数字。
干嘛?
不干嘛,你就随便说个数字。
6。
哈哈,周皮球说,我赢了。
你们认识吧。再来。换个妞。
你先买酒去。
到了凌晨2点,整个旅舍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人,醉醺醺说着忧伤。

万有坏力WYHL039

039,2011.2.14

周皮球到达瓦当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登记入住之后,他们三人(丁西拌、周皮球、王节)去附近的烧烤摊吃了点烧烤啤酒。
丁西拌醒来已经11点了,正要起床,周皮球说,等等,我要拍一个你起床的镜头。他只好躺着,等周皮球找好机位,对好焦,还要等房间里一个老外离开。起床起了三次才过。然后周皮球说,下面我要拍个镜头,你起床后穿着内衣,打开门,走到门口左右看看,然后去洗澡。
我起床干嘛要穿着内衣开门看?看什么啊?
就是看看呗。
我起床后是不可能穿着内衣开门看什么的——除非地震。我直接就去洗澡了。
那好吧,那就拍洗澡吧。
洗澡也要拍?
要拍。
不过浴室里空间太小,周皮球没拍成。然后他们出去吃饭。我已经吃过了,周皮球说,你吃吧,我要拍你吃东西。然后他们瞎逛了一圈。
下午3点左右,接到贝斯曼的电话,你在哪儿呢?
在旅舍。路易说。
旅舍在哪儿?
联达广场对面。
我知道了,我过来找你,我送你样礼物,卡秋莎。
卡秋莎是什么?
卡秋莎就是白寡妇啊?
什么?
就是给你带的几支火箭炮啊。
哦。
半小时后,贝斯曼的电话又来了,我到联达广场了。
对面有个院子,你进来。
什么样的院子?
门口有石狮子的——我出来接你。
哦,看到你了。
贝斯曼骑着一辆摩托车,路易的第一印象是他像个捕蛇者。路易跟他握手,贝斯曼举拳,路易也只好改举拳碰下拳头。
我刚干活儿回来。贝斯曼说。
什么活儿啊?
雕刻,根雕,干到一半工具坏了——我的工具是全亚洲最好的。
那还坏了?
坏了也是全亚洲最好的,我自己修。
你不是弹贝斯的吗?怎么又搞根雕去了?
那是刚认识你那会儿,好几年前了。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你记得吗?
说实话,我记不太清楚了。
今天第一次见,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所以给你带点礼物。
火箭炮?路易往他的车瞅了瞅,在哪儿呢?
在我口袋里,咱们进去呼——你喝什么?
不用,我就喝水。
那我要瓶啤酒。说着贝斯曼到吧台要了瓶啤酒。丁西拌给他介绍了一下周皮球。周皮球说,你们聊,我在旁边拍。
贝斯曼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有几根细卷。路易这才明白过来。
靠,原来你说半天是叶子啊?我还以为是真的火箭炮呢。
嘿嘿,贝斯曼笑笑,这不是一般的叶子,这是卡秋莎,让你销度一下。
我试过不少种啊,你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我的独家秘方,里面有三种叶子,按特别比例配的,你试试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路易点上,猛吸了两口,没什么明显感觉,他试过一些一口就给力的,这个显然没什么劲。
你吸这么猛,待会儿会倒的。
不至于吧,我有分寸。路易说着又抽了几口,但不敢吸那么猛了。
你知道,轮胎转,很多轮胎转阿转阿,玩嘛,那时候我们在竹筏上……思密达……
路易很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同时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心里想,我操,这玩意儿果然不一样。他凝固了,微电流在身体里传递每个角落。贝斯曼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在说着什么,就像一个低沉的老唱机。
不知道凝固了多久,路易说,我不行了,我得回屋躺一会儿。说着,他起身,但没有起来——根本起不来。贝斯曼一个人叭啦叭啦地说着。又过来一会儿,他努力站起来,走进房间,一头扎到床上,刚躺下,贝斯曼进来,说,你戴上耳机,我建议你。说完走了。
路易躺在床上,掏口袋里的nano6,掏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来,戴上耳塞。顿时眼前出现一个大光洞,在左前方,很多海豚在游,然后变成了火烈鸟,无数的火烈鸟缓慢地飞向大光洞……一片村庄在移动,涂着水墨……
不知躺了多久,有人开门进来。周皮球说,你怎么样?
太厉害了,我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周皮球说,我也要躺会儿——这家伙一下子干掉了我们两个。他已经说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一个人在外面自言自语。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王节坐在床边。你们怎么了?
周皮球从上铺拍下来,我们呼嗨了,下午丫叫了个哥们过来,带了几根很猛的叶子,把我们都干倒了。我醒了——你怎么样丁西拌?
我还要半小时。路易说。
啊?王节说。
他抽得比较多。周皮球说。
过来一阵,路易说,还有十分钟,有过了一阵,丁西拌从床上爬起来说,差不多了。
饿不饿?周皮球问。
饿死了。丁西拌说。
那我们去吃饭吧。王节说。
三人出门坐车。在公车上,丁西拌说,现在非常舒服啊——世界变美好了。
是吧,我也有这种感觉。周皮球说。
是什么感觉阿?王节问。
你想不想试试啊,明天让丁西拌把贝斯曼再叫过来。
不用不用。
我可不敢叫了。
我也怕。
他们在王城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丁西拌胃口大开,觉得特别好吃,吃了一大碗饭。然后他们还想吃,走进一个叫小意大利人的咖啡馆喝咖啡,又吃了蛋糕、土豆泥沙拉、巧克力冰激凌。然后又走进了梦之岛。
梦之岛里有什么?周皮球问。
梦啊。丁西拌说。
那肯定有一层噩梦。周皮球说。
还有一层是美梦。王节说。
还有一层是春梦。周皮球说。
在梦之岛,丁西拌买了一条匡威的牛仔裤。
挺贵的,我觉得。平时你肯定舍不得买,周皮球说。
我不知道。丁西拌说。
那你这条裤子还补吗?王节说。
扔了。
然后他们继续逛街,走进一家叫布织道的店,丁西拌觉得售货员特别亲切。他摸了摸一条围巾,这布真舒服,这颜色真好看——可是我不需要围巾。
你可以用它摆成一个字母。售货员说。
丁西拌和周皮球各买了一样布艺小玩意儿。
这售货员说的太好了,那么真诚——竟然会让顾客把一条围巾拼成一个字母。很厉害。
我觉得最厉害的还是一百多种玩法,因为那家伙根本就不管你听不听。
他们又逛了电玩城逛了电影院逛了小吃街。回到旅舍的时候,丁西拌问,几点了?
12点多了。王节说。
不会吧,怎么这么快啊?丁西拌说。
我也觉得特别快。周皮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