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坏力WYHL017

017,2011.1.19

在酒店的大床上,他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孩的裸体,于是他抚摸着女孩的乳房、腰和大腿,然后他的手滑到了女孩大腿内侧。女孩的手缓缓地摸到了他的阴茎,阴茎变硬了,他翻上女孩的身体。
射精后,他的阴茎还留在女孩的身体里,女孩看着他,他说,hey,你是谁?
我是芳麦。
他想了想,然后说,你好,我是路易。
丁西拌呢?
不知道,可能已经走了吧。
小时候我有一个玩伴,我们是邻居,我们两家关系很好。
是男的女的?
是女孩。她爸爸是个警察,是个神枪手。他们一家三口看起来很幸福。突然有一天半夜,我听到他们家传来几声枪响,然后她就成了孤儿。
是不是她爸杀了她妈然后自杀了?
不是。原来她爸抢了银行,警察把他们家包围了。她爸的一个战友上去劝她爸把钱交出来,上面可以从轻处理,她爸一枪就打死了那个战友——她爸是神枪手。
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几声枪响,她爸和她妈都死了。
那她呢?
被她妈藏在了床底下。
可是她妈怎么会被打死呢?
不知道。据说是被误杀了。
外面肯定是狙击手,不太可能误杀她妈阿。会不会是别的情况?
不知道。
你听到几声枪响?
不记得了,我那时候太小。
那后来呢?
后来她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她爸是什么时候抢的银行?
好像是抢的运钞车。抢了好些日子都没人知道。据说他爸把钱藏在衣柜里堆得满满的。她爸是想带她出国,但是手续很麻烦,还没办好被发现了。
天色已暗,丁西拌走进一家山寨永和豆浆,吃了好几顿面,他想吃顿米饭。他要了一份所谓的营养套餐和一碗豆浆,等了半天服务员端上一盘剩菜般的东西和两碗豆浆。
我只要了一碗豆浆。
是的,先生,这里是一碗豆浆和一份营养套餐。
那你干嘛给我两碗豆浆?
一碗是你点的豆浆,另一碗是营养套餐里的豆浆。
丁西拌无语了,小心地夹了一口套餐里的菜吃,不仅极难吃且咸的要命,根本没法下口。最后他喝了两碗豆浆,抹了下嘴,又上路了。

万有坏力WYHL016

016,2011.1.18

在酒店里睡了一个足觉,感觉头不疼了,牙疼也有缓解。倒了一点蜂蜜进SIGG水壶,再倒入一些冷水,拧上盖子摇了摇,然后一口气喝掉蜂蜜水,然后看着电视开始酝酿大便,很快成功了,这让丁西拌的心情不错。
于是出门去吃了一碗梅家焖面,这焖面是如何焖出来的,他不知道,反正很够味儿,比炒面更入味,但觉得有点咸。
不知道去哪儿,他想着,在公交车站台瞎看,发现有一路公车到山西省博物馆,便坐了上去,倒不是因为他多么喜欢参观博物馆,只是凭经验这种博物馆通常是免费的暖和的而且人不会多的干净的地方,非常适合一个孤单的无聊者打发一个下午的时光。果然如所料,环境很舒适。
从二楼的原始文明开始看,他一直非常喜欢那些旧石器时代的石器,因为更像石头本来的样子,新石器时代的就太像工具了。那些小石头既有点作用又没啥用,随便捡另一块石头就可以替代,可恰好某个原始人手里拿着这块石头,他会一直带着,不会轻易用另外一块石头代替,这就是一个人和一块石头的感情。丁西拌趴在橱窗玻璃上看得出神,想象自己就是那个拥有其中一块石头的原始人,那是他在水边随手捡的一块石头,随便打磨一下,使其拿在手里更舒适,于是就成了他的石器,他还给他的石器起了个名,叫索菲亚。每天他走到哪儿都带着他的索菲亚,用它砸果实砸小动物用它刮削猎物的肉,烤熟后又用来分割,既是猎杀工具又是餐具还是娱乐工具是这个原始人的iphone。他深爱着他的索菲亚,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这个原始人一生没有性伴侣),而索菲亚保留到了180万年后的今天。丁西拌越看越喜欢,好想砸了玻璃偷走那块索菲亚阿。一旁的保安似有察觉,走到了他的身边站着,他只得转身走开。
其实在丁西拌的大包里有一个铁皮盒,铁皮盒里有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小布袋里就有一块小石头。很普通的一块小石头,没有任何意义,也没什么意思,他在某一天某个地方随手捡的,然后就一直带着了,已经有几年了。
一位年轻的讲解员小姐正在为给几个官员模样的中年男人讲解某个陶盘:这件彩绘龙纹陶盘是龙山文化陶寺类型的典型陶器,出土于山西襄汾陶寺遗址的大型墓地中,以其图案精美而闻名于世,距今约4000年左右,也就是公元前2300至前2100年。上面的龙纹是中原地区有关龙的图像中最早的标本。
为什么说这个是龙呢?丁西拌问女讲解员。同时他看到她胸口的牌子上印着名字:芳麦。
这就是龙。讲解员芳麦小姐白了丁西拌一眼。
你凭什么说它是龙呢?它哪点像龙了?丁西拌追问。
所以说这是龙的早期形象啊,现在我们看到的龙的样子是宋代定型的。
可是你凭什么说它是龙的早期形象呢?凭什么说现在的龙就是这个演变过来的?
不是龙那你说是什么?
我觉得是蚯蚓。
几个官员模样的中年人都笑了。讲解员小姐不想跟他这种人多说,领着那几个中年男人走了。丁西拌也自讨无趣地躲开了。他走出展厅,在外面的公共椅子坐下休息。就这么呆呆地坐着,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干嘛——他发现他在公共场所呆坐的能力越来越强,有时候呆的时间长得让自己都吃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影在旁边坐下,丁西拌扭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位讲解员小姐芳麦。
也许真的蚯蚓。芳麦甜美的微笑地看着他,跟刚才判若两人。
也许是一条盘旋的屎。
也许,但我不能这么跟那些官员们讲解啊。
丁西拌看着芳麦,看了一会儿。说,我想抱着你,然后——把我的鸡鸡放进你温暖的阴道。说完他自己都惊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恩。芳麦平静的回答更让他意外。
丁西拌马上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就走。
芳麦说,我得换衣服,我还穿着制服呢。
不,千万别换,我就要你穿着讲解员制服和我做爱。
可我这样出不来博物馆的。
为什么要出去呢?这里多好啊——展厅里一定有没人的角落。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芳麦红着脸说,跟我来。
于是芳麦带着丁西拌来到一个小展厅,进去后,芳麦把门锁上。说,这里是两亿八千六百万至三亿六千万年前的石炭纪昆虫化石临时小展厅,很少有人来。于是他们在两亿多年前做了一次,又在三亿多年前做了一次。芳麦的内裤被扔在一块蜻蜓化石上面。一边抽插着,丁西拌一边想,那时候的蜻蜓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