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坏力WYHL005》

005,2011.1.5

今天宜家的乐队去了键盘加了个吉他兼和声,风格也变得节奏更为欢快的布鲁斯,和昨天的背景音乐状比起来他们今天的演出有点给力了因此也获得了较多的眼球和掌声。路易坐在老位子,这时候有两个大叔和一个大妈在他旁边坐下,他们拿了三杯咖啡,过了一会儿令路易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一个大叔抓来大把植脂末和糖包,三人开始拼命地往咖啡里倒,路易亲眼看着他们往一杯咖啡里倒入了9包植脂末和10包糖,一杯咖啡被生生搅成水泥状。如果这仅仅是一次性行为也就算了,可怕的是这三人在重复制作每人至少喝(吃)了10杯这种水泥状物质,撕掉的包装在路易面前桌子上堆积成山。
到了下午6点多的时候,路易已经饿得有点受不了,想到外面的寒风,他决定就在这儿吃点东西,宜家餐厅的食物一般偏贵,但他欣喜的发现了一种最便宜的9.9元的鸡球饭,吃了一份,然后他走到卖沙发的区域,选了一张舒服的沙发躺下来,闭上眼睛。
后来,路易在五道口地铁出口经过一个专业烤地瓜摊时,停留了一下,他看见有个男人也停了下来。
最后3块了。老板说。
来一块。秋厚布说。
老板打开烤箱,问,要哪块?
这块。秋厚布指了其中一块长条形的。
路易也看上了这块,但被这个男人抢先了。我也来一块。路易说。
你要哪块?
烤箱里还有两块,都是圆鼓鼓的,一大一小。路易指了小的,说就这块吧。
好勒。老板先拿出秋厚布的地瓜包在纸袋里,放电子秤上一称。说,两块六。紧接着又称了路易的地瓜。你的是两块五。
路易迅速掏出一张10元纸币递给老板,同时拿起地瓜就吃,恩,真好吃。那个男人还在掏口袋,掏了好一会儿没掏出来。
连他的一块儿给吧。路易说。
老板和那个男人同时惊讶的看着路易。老板得到确认的眼神后,就找了路易四元九角。
你请我?那个男人问。
恩,一块烤红薯而已。
谢谢。
你觉得咱们这两块谁的是倒数第三块谁的是倒数地儿块?
当然我的是倒数第三块,你的是倒数第二块。
可是我这块先付钱的,应该算我先买到,你后买,所以我的是倒数第三块,你的是倒数第二块。
不能按付钱先后,应该按选定的先后,是我先选的。
就算按选定的先后,你怎么知道你选的比我早呢?你只是说的比我早,其实我这心里早就选好了这块——是我先到达这个摊前的。
但我感觉到你其实是想要我这块的。
这你都能感觉到?
两人一起笑起来。
那你觉得最后一块今天会不会有人买?
今天估摸不会有人买了,它会变成明天数十块中的一块。
那也未必啊。
谁知道呢。
两人分别朝两个方向走了。如果每想一次自杀,有人给一块钱,秋厚布早就发财了。

《万有坏力WYHL004》

004,2011.1.4

起床后,首先冲了一杯蜂蜜水喝,最近半年来,路易对蜂蜜产生了依赖性(对于便秘问题蜂蜜水确实是一种合理有效的方案),然后他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拿着牙刷和毛巾去卫生间洗漱。
马桶已经堵塞,里面是储存了好几天的不知是那些人的屎尿纸混合物,光看一眼就够恶心,为了不让目光接触到该物质,路易选择了在洗脸池尿尿,他发现到北京后他每天早上的第一泡尿总是深黄色的。然后他用手捧着水把洗脸池里的尿液冲洗干净,洗了洗手,开始刷牙,根据某位大乳房的牙科小护士的叮嘱,他坚持每次刷牙在3分钟以上,甚至超过5分钟,尽管事实已经证明这对他的牙的问题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善。
泡了包方便面吃,算是午饭吧。他想这里面如果有点新鲜蔬菜就好了,他突然有点想吃豆子。接着他又想起丁西拌的一篇无聊小说《十三个和尚没豆吃》。
然后路易出门了,走进了没有爹娘的寒气里,他快步走到地铁13号线西二旗站,刷卡进站直奔卫生间,由于这是个新站,卫生间还算干净,路易每天把屎送到这里来拉。
从西二旗到望京西大约六七站但是每站间隔较远,好在这种时间不是很挤,听着随身听很快就到了,然后他坐了四五站公交车又走了一截路,来到宜家。到宜家来打发时间是路易的常备方案,因为这里有免费的空调温暖免费还挺舒适的坐的地方免费无限续杯的咖啡甚至有时还有免费的乐队演出可看。在成都的时候,路易也是经常这样。
北京宜家的漂亮姑娘还真不少,如果你像路易这样待整个下午至少会有11个姑娘值得你YY一下,这是科学的。今天在此演出的乐队由4人组成,全男,一主唱加口琴一贝斯一鼓一键盘没吉他,翻唱一些英语歌,布鲁斯和爵士。唱得凑合,掌声稀稀拉拉。来这里的人主要是购物的,也有人是来吃饭的,还有些大爷大妈是来游乐一下喝杯免费咖啡,也许还有的学生是来做作业的。但不会有人来是为了看他们乐队演出。他们大约唱两个多小时,中间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摆好桌椅离开了,正如他们轻轻地来自己搬桌椅腾出个空间。
整个下午,路易喝了两杯咖啡,三杯开水,上了三次洗手间,天色已经暗了,宜家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位穿黑色毛衣的姑娘,他对自己说,如果她走,我也走吧。这时候黑毛衣姑娘收拾了东西起身走了,路易也起身,但很快他又坐下了,他对自己说,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让她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他把目光转向另外一桌,一对男女,男的看起来像个信心十足的成功学讲师,女的像个乡村女大学生,成功学讲师搂着乡村女大学生不断地对其说着什么,看上去十分语重心长,同时不忘不时地把自己的嘴噘起来凑向乡村女大学生的嘴,但每次乡村女大学生都触电般躲开了,成功学讲师至少尝试了一千多次,依然锲而不舍周而复始,两人像复读机一样不厌其烦。
你觉得很好看吗?
突然有人挡住了路易的视线。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黑毛衣姑娘。
没有啊。
那你还看半天!黑毛衣似乎有点生气。
没别的可看啊——你不是走了吗?
是阿,我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阿?
阿什么阿,你刚才不是说我走你也走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说话不算数呢!
这……
快起来,跟我走。说着黑毛衣拽着路易就走,他们走到宜家门口,黑毛衣穿上了一件紫色的羽绒服,对路易说,你本来是怎么想的?
路易说,我本来是想跟踪你。
那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外面太冷了。
你跟踪我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最多也就跟到你家。
然后呢?
没然后了。
不想到我家坐坐吗?
也行阿,如果你允许的话。
那走吧。
他们打了一个车,到了紫羽绒家,她脱下紫羽绒又变成了黑毛衣。令路易没想到的是,黑毛衣家里还有一个男人,这让他顿时手足无措,显得很不自然。
你男朋友?路易和黑毛衣站在阳台上。
不知道。
不知道?
恩,我们就是睡过一觉——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有没有烟?路易突然很想抽根烟,但自己身上没有。
没有。黑毛衣说。
那他有吗?路易示意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你去问问看。
要不你帮帮我吧,我都不认识他,你们好歹睡过。
黑毛衣微笑了一下,转身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他正在玩着手机。有烟吗?
没有。丁西拌说,刚抽完了。有火机。
黑毛衣走回到路易身边,摊了下手。路易说,我下去买包烟。
恩。黑毛衣点了点头。也没说要一块去。
路易下了楼走出小区,找到一个小卖部买了包8毫克中南海,抽出一支点上,猛吸了几口然后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独自走在大街上,在无边无际的寒冷世界中不知所去,路易认为生活的全部就是一场灾难。
丁西拌认为生活的全部就是一场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