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及秭归一周

6月12日,因为剪片,我是凌晨6点才睡下的,一早被敲门声吵醒,开门是一个装修工人,他看着我,目光充满仇恨,仿佛马上要怒化成一头巨大的怪物,他说他已经敲了一个小时的门。我也恨他,谁他妈的叫你敲我门的?是的,他敲错门了。
我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电话吵醒,杨黎在电话里说,车在你楼下,赶紧下来。我从床上跳起来,疯狂的洗漱然后塞了两件T恤到包里,就出门了。在车上我一直在想,我电脑关了吗?水关好了吗?燃气关了吗?门关了吗?
到了机场我们坐在机场的咖啡厅要了最便宜最难喝的咖啡一直坐到广播喊我们的名字喊到第三次。这是我和杨黎第二次一起坐飞机,上一次是9年前。
到了武汉打了个车去饭局,坐飞机只要1小时多一点,但从武汉机场到武昌花了两小时多。饭局有两桌人,我们到的时候,有人已经喝高了,我坐在于坚旁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来应该是9年前的。
饭后是小引安排在探路者青年旅舍的一个小型朗诵会,算是提前热身。当晚我们就住在这里。第二天韩东也来了,下午是一个座谈会,关于拓展诗歌空间的主题。晚上在武大樱顶活动中心的大型诗会,我读了几首新诗,终于领略到了被老韩推崇为中国最牛朗诵的于坚的朗诵《拉拉》,是很不错,但我期望值过高。
14日中午我们坐上一辆去秭归的商务车,途中我发现老于和老韩的活泼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们甚至在加油站玩起了斗鸡。颇为漫长的路途也因为他们的健谈和歌唱而变得轻松愉悦。
15日,我们被叫醒去看三峡大坝,杨黎和我是最没兴趣的,我们提前回到酒店,后来我独自在秭归的街头逛了逛。下午更多的嘉宾到了,其中名声最大的是余光中,晚宴入席的时候全场鼓掌,当然,除了我们这桌。由于房间不够,组委会将王家新安排和于坚一个房间,老于坚决不干,这时候老韩挺身而出,于是他和王住在了一间,于是大部分时间大伙都是在我和老杨的房间里聊天。
16日端午节,一大早被叫醒吃完早饭就去参加那个规模宏大的什么海峡两岸屈原祭祀活动,一堆领导和台湾政要讲话然后是仪式,我们提前离开,也没兴趣去看龙舟赛和别的什么。下午是屈原诗会,一堆写的极差名气挺大的诗人,由于我们的独行似乎引起了一些不满。晚上我们出去吃夜宵,玩老于教的“狗屎蛋糕你吃我吃”和“大西瓜小西瓜”玩得很开心。
17日,本来杨黎是定了这天下午从宜昌飞北京的机票,但老韩说,你一个人走多无聊阿,跟我们一起回武汉再走吧。老杨马上去退票改买了第二天中午从武汉飞北京的机票。于是我们一起坐主办方提供大巴去武汉,我们有8个人,车上还有两个所谓的学者教授。中途我们决定在潜江下车吃饭,但那两傻逼死活不干,又不肯自己走,非要我们贴钱给,最后杨黎扔了八百块钱给他们乖乖的滚蛋了。
回到武汉,晚上在江边吃饭,小引叫了几个弹琴唱歌的女孩,然后回青旅一帮人唱歌很热闹,我发现老于和老杨是很喜欢唱歌的,而老韩则兴趣不大,我是深知自己唱歌太难听不便掺和。这天晚上老于显得特别兴奋,往常他基本固定晚上10点就要睡觉,而这天晚上后来我们在房间里聊写作聊到凌晨两点,看着三大佬在深夜严肃地谈论起诗歌和写作,不免有肃然起敬之感。
18日,中午送老杨和老于去机场,他们都是中午的飞机,一个去北京一个回昆明。去机场来回花了四小时,回来吃饭,这时候发现老于的莱卡相机落我这里了。打电话给老于他说先放我这儿下次见面给他,可是下次见面什么时候呢?据我所知老于接下来的行程是美国-斯德哥尔摩-巴黎-冰岛。中午送韩东去火车站,本来我想跟韩东坐同一趟车去南京的,但我没买到票。买了第二天的。于是我一个人留在了青年旅舍。

乌游 2010.5

五月,适合逃跑。 这几年好几次比较重大的逃跑都发生五月,2005年5月逃跑,2008年5月初在地震前逃离成都,2009年5月初逃离上海。我该死的命运就在一次次逃跑中改变,有喜有忧,忧大于喜。
这次不应该算“逃跑”,算“乌游”吧。K6,去西安,晚上9点20开,和六回、离同行。预计西安呆两天,去北京。
其实这次也不算“乌游”,因为我有工作,就是拍一个片子,这将是一部“记述电影”,而不是纪录片。名片叫《坏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