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网络黑洞

《上海壹周》的稿,第14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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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网络黑洞》

我经常以自己给自己发邮件的方式来保存资料(这种方法虽然有点笨,但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便捷安全的在线储存方式,那些网络硬盘全是鸡肋),一个正常的邮箱自己给自己发邮件,发和收应该是即时的,但是有一次,我发了之后却没有收到,而发件箱里有,说明邮件已经发出去了,可我就是没有收到,然后我重发了一遍,马上就收到了,说明邮箱是正常的。那么那封邮件到哪儿去了呢?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这让我非常困惑,一般人可能就算了,但我对这件事似乎产生了某种偏执,百思不得其解,尽管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说邮件服务器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故障,或者有黑客劫持了我的邮件,等等,但这些解释都不能让我信服——直到我发现了“网络黑洞”这个名词。
“网络黑洞”这个词非常形象,我们都知道宇宙中有黑洞,它可以吞噬一切物质,连光也无法逃脱。那么网络世界里会不会也存在着类似的东西的呢,它吞噬一切从它旁边经过的数据信息——没有任何理由。这就是网络黑洞。我相信其实每个网民都遇到过网络黑洞,只是没有往那儿想。因为我们可以找到其他解释或者懒得找解释。
但是有科学家已经在研究网络黑洞了。从2007年9月17日开始,华盛顿大学计算机科学与工程博士生Ethan Katz-Bassett领导的研究小组开始了一个名为“Hubble(哈勃)”的项目,“哈勃”可以在互联网上追踪这些被称为网络黑洞的地方,也就是两台计算机之间存在通信连接,但网站访问请求、电子邮件发送等信息却无法顺利送达,数据包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很明显“哈勃”这个名字来自于那个最著名的太空望远镜,于是Katz-Bassett研究的领域现在有了一种新的称呼:“互联网天文学”。哈勃太空望远镜能够发现宇宙里的黑洞,而哈勃软件则能找到互联网上的黑洞。
为了确定网络状态,哈勃会到处发送信息,寻找那些可以从某些地方访问,但不能连接整个互联网的计算机,并称这种现象为“不完全可及”。Katz-Bassett解释说,已知的通信故障不属于这种问题,只有经过特别试验后不可及的才被列入黑洞名单。结果非常惊人:在2007年秋天为期三周的全球性试验中,研究小组发现整个互联网上有7%的计算机都存在此类问题,迄今共发现了880395个黑洞和连接问题。这大大出乎研究人员们的意料。
现在我们可以解释那些不可解释的信息失踪现象了,然而“网络黑洞”本身又一个不可解释的事物。不管了,反正我相信神秘的网络黑洞,你呢?

越来越无私还是越来越自私

《上海壹周》的稿,第1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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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无私还是越来越自私》

最近似乎很难避开地震这个话题,很明显,这次地震信息的传播,网络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微博客、即时通讯、博客、视频分享平台等2.0应用工具成为了第一时间发布消息的媒介。后来的情况就不用多说了。这些2.0应用工具使得网民对重大事件的参与度极大的加深了,我们发现这次事件的志愿者特别多,除了有组织的,还有很多是个体自发的,这其中大多是网民,因为有了自媒体,这些前往灾区的个体网民也可以发挥媒体效应。于是,我在想这样一个问题,假如没有自媒体,那这些网民还会去吗?他们到底是去干什么呢?纯粹的帮助灾区吗?还是为了发挥他们的自媒体效应?我注意到这些个体自愿者往往都带着许多高端的记录和传播工具,如手机、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摄像机等等,如果纯粹是为了帮助灾区,为什么要带那么多通讯工具又为什么要费大劲不断通过网络发布信息呢?他们的行为本质到底是志愿者还是自媒体呢?当然,无论哪种情况,他们的行为本身都是好事,至少看起来利大于弊。但两者的性质在潜意识动机上又大不相同,如果纯粹是为了帮助灾区,那自然是非常的无私。如果为了发挥自媒体效应,那怎么说呢,多少有点自私的成分,因为你某种程度上是为了通过你的行为和这个共众事件获取人们的关注。事实是,这次志愿者特别多,真正救灾的却很少,大多志愿者都在到处拍照写博客发布信息和自己的情感,他们通常十分善于煽情,并不时透露出自己的艰辛。他们的确挺艰辛的,在恶劣的环境中长途跋涉,为我们带来了庞大的重复的信息量,爱如潮水,将你我包围。然而,似乎没有数据可以表明,这些志愿者的增加是否真正减少了灾民的伤亡。
“很快,一线人员包括极度关注前线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有心理疾病。”5月17日,上海互联网组织5G评论召开“网络救灾及灾后重建”讨论会,其中也提到“后方”面临的心理问题。随着大量自媒体进入灾区,时至今日,“后方”在经历悲伤过度和大量雷同信息后,网民开始抱怨缺少情绪舒缓的出口。
最后跳一下话题,近日,一位丹麦的市场调查学者Jakob Nielsen在关于网民的习惯研究报告中表示,如今的网民变得越来越没耐性,冷漠和自私。哦,难怪会有那么多捐款事件和更为极端的“辱骂视频”事件出现。